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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础无差别教育保护有障人士合法权益的唯一

  • 来源:本站原创
  • 时间:2021-12-10 12:11:24

重发申明:

旧文在第4部分提到开书店的事情,谈及家中储蓄有二十万。子夜的家人看到后表示这个数字有误,真实情况仅为四万多。为表示对家人的尊重,仅对此处进行修改。但旧文之前已有过修改,无法二次修改,故而重发。旧文因为已有朋友转载,不便删除,仍然保留。

编者按:

很难想象这篇文章究竟消耗了子夜多少时间与精力。要知道,她是用脚指头打字的。

刚认识子夜的时候,印象最深的是她在古典诗文领域的功力,擅长风花雪月的散文小说。

我曾大言不惭地向她建议,多读一点理性偏向的书籍,比如历史,比如哲学。后来大致了解她的知识架构,才意识到自己的建议,对她来说是一种多大的挑战。

不论她有无听取我的建议,这篇文章着实震撼到了我。正儿八经的观点和论据,条理明晰,言辞凿凿。其水准,就算放在一堆本科论文中,也丝毫没有违和感。我相信这股理性的势头,能让她的知识架构再次得到升华。

对于论文来说,这篇文章显得有些冗长。但正是这些冗长的地方,才是子夜的优势所在。那可是子夜的亲身经历呀!

第一人称的视角,与调查旁观者不同。后者字里行间往往不经意流露出同情。子夜不需要同情,需要的是理解,需要的是尊重。而这也是其他有障人士所缺少的。

知识的确给子夜带来了不少烦恼,更重要的是,知识还给子夜带来了觉醒。而如今,子夜要将这份觉醒传递给其他有障人士。在我看来,她这是要掀起有障人士合法权益的启蒙运动。

在此,赠一句勉励的话给子夜:路漫漫其修远兮,汝将上下而求索。

1引言:中国无障碍设施令人无奈的现状

中国的城、镇、乡处处有盲道,若连接起来可直上青天,但盲人却直言走在上面就是作死。知乎有网友提问,盲道的建设是否一种浪费?坐轮椅的肢残人士说,出门走一趟犹如坐过山车,想无人陪同下更犹如孤身探险。

北大建筑与景观设计学院的老师李迪华带领学生体验教学,用轮椅、拐杖、婴儿车穿行城市,所得的结论是寸步难行(《一席》)!

北京“截瘫者之家”的创办者文军,在考察无障碍出行路线时,倒在了一个障碍前,再也没有起来。

在此,我不想再谴责设计者和管理者的疏忽和失职,并呼吁他们今后注重这些问题,因为实在老生常谈也没人会听……而且在我看来这些是多重社会不够良性的土壤所酝酿出的恶果,其中制度的不够完善,人们固有的意识形态的限制等等。

以下我将会据个人观察到的种种根源所在加以阐述分析,努力精确深入一层层分析,可能有不绝对、有疏漏之处,请原谅。这仅是我一家之言,目的是希望大家可以注意到这些问题,探讨它从而寻找出解决的良方。

下文中声明用语变动:文中不使用“残疾人”这个官方定义的称谓,除非必须表明一些突出意涵或兼顾人们习惯时,以“残疾”、“残障”并用,其他情况使用“有障人士”一词。与之相对应的“健全人”亦改换“无障人士”,以图更准确客观,更是对不幸者的尊重。

“残”,《说文解字》曰:“贼也。…贼败也。”历代都是负面贬义的。“疾”字亦毋庸多言,病也,只有负面意涵。“残”加“疾”双重贬义词汇,是无形中增加歧视的用语。其实也不准确、客观,与行动自如的所谓健全人士相较,他们只是多了些障碍。

本人便是所谓的“残疾人”,能深刻感觉此一用词的不尊重乃至连带的歧视。

2公共无障碍设施陷入死循环

为何城市无障碍设施总有各种不走心呢?因为人们看不到(不是绝对的,但应属主要原因之一)有多少有障人士在使用,因而一开始就形式主义地弄一下。

为什么极少有障人士使用这些公共无障碍设施呢?因为他们真的没有多少出门的机会:

没有工作不需要出门上班;

不用上学不需要出门去学校上课。

以上两个都是现代所有人日常外出的主要动因,而他们都没有。

反过来形成一个死循环:

没多少使用者——

无障碍设施提供者不用心建设和维护——

无障碍设施的似有若无以及使用方面的障碍,让使用者更望而却步而减少外出——

因而从表面上更显得无障碍设施的多余。

以致会出现像知乎上那条看似不合理的提问:

“盲道”(可以泛指一切无障碍设施)的建设是一种浪费吗?

2.1造成死循环的原因

造成这种死循环原因有两个:

教育制度不健全合理;

人们滞后的意识观念。

我自己身为有障人士,能深刻体会这个群体最需要的是基础无差别教育。最起码真正实行强制性的九年义务教育,从人生的开始就让人们知道他们的存在,也让有障人士从一开始就有公平参与社会的机会,使其融入社会主流集体、生命得到同等尊重,并为自我及社会创造价值。

对有障人士教育的供应,甚至可以排在医疗、经济援助之前,有障人士需要医疗和普遍的贫困是目前显而易见的事,而教育却不怎么被重视。但真正能让有障人士(或所有人)掌握命运改变命运的只有教育,只有知识;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知识才能改变命运,这两句话颠扑不破,放之四海皆准。

2.2促使死循环滋生的土壤

据年官方数据表明,中国有百万残疾人,实际数字应该只多不少。

以下是我找到的《(广东)残疾人教育情况(—)》,其中以未受义务教育的以及只受到中小学教育背景的人为主:

之所以选择广东省的报告,我觉得它很能反应某些问题。广东省为改革开放前沿地区,经济发达文化昌盛,但上述数据说明,对有障人士的教育方面仍显滞后。

14~18年残障少年儿童未入学人数竟最多达多人,普通高中在校人数最多仅人,职高在校人数最多是人。而本科录取率年年为零,大专最多仅85人。这是个可怕的数字,金字塔形:

塔尖—大专(十位人数)

塔中层——职高(千位人数)

最大的塔基——是未入学者(千位人数)

大学本科人数为零。请注意这是10年后中国最发达的省份之一的数据!

那么各位推而广之想象一下全国的情况会如何呢?这个金字塔形不会太大的改变,大致会是以下的结构:

塔尖—本科或以上(百或千人数)

塔中层——大专或职高(几万人数)

最大的塔基——是未入学者(百万人数)

低学历或未入学者仍是大多数的塔基,职高或大专等中等学历者塔中上层。

塔尖是大学本科或以上的学历。这个“本科以上”是我个人乐观的估计,按理推测偌大的中国人口众多,就算是这百万残疾人中总该有一两个是本科以上的学历。

但现实不是能按理来的,可能全国没有一个本科以上学历的有障人士。当然,希望这点我是错的……

在百万有障人士中,拥有大学本科的学历已属凤毛麟角。就以上文所引的广东省14~18年的数据是非常可怕的情况。

我未找到19年的数据报告,不过可以设想情况不会有很显著的改善。而任何一个社会现象都不会仅局限于此社会中的某一区域,而是一种广泛的存在。

可以断言全国范围内大学本科人数仅在数百或数千人内……面对百万残疾人总人数而言,这些拥有本科学历的人属于真正的凤毛麟角。

所以人们偶尔可以在各种媒体报道上看到他们艰辛动人求学的事迹……但我想说的是这绝对是一个悲哀的社会现象。你可以想象一个普遍应届高生中考上大学会被上新闻报道吗?这不是一个现代文明社会该有的现象。

当然,能出现这些“凤毛麟角”仍是可喜的事情,这说明社会在进步。

但我也可以想象这些坚持学业的残疾学子走出校园后可能面临着什么:

就业无着

创业困难

婚姻难成

最后依旧成为社会边缘人物。这些受过大学本科教育的残疾学子在残疾人群体中确属凤毛麟角,但是在全国每年数百万应届毕业生中呢?无疑,他们在求职竞争中仍处于弱势地位。

但是,我还是要说他们中肯定会有走出困境实现自我价值实践的优秀者,因为他们受过完善良好的教育,因为他们腹有诗书,有走出困境最基础的一块基石。

而那些属于金字塔中下层者呢?情况会是不可想象的悲哀,他们将永远在社会底层。

盲人仿佛只能做按摩师,其他轻残人士主要从事的有清洁工、保安、建筑工地工人等低收入高体力的工作……且往往没有雇佣合同,应有的权益得不到保障。

他们是需要出门上班,但由于文化知识水平有限,对于日常遇到的无障碍设施不当而产生的艰难困境选择容忍,认为这是没办法的事,自然而然的事。

人只有意识到自己受到侵害的时候才会去想方设法改变现状,但他们……我想大部分是没有意识到这点的。即使有,也没有能力去表达不满进而改变现状。哪怕现在网络发达信息流通顺畅的情况下,原因还是他们文化低下无法有力地去表达这些问题,最多在生活中对人骂骂咧咧抱怨几句。

简而言之,他们——没有社会话语权!

请相信我个人对上述职业及从事者并无任何轻蔑,社会上任何一种职业都必须有人从事。

每个自食其力的人都值得被尊重。但是这些工作不该集中于某一群体。它应该是流动的、是自主选择的结果;而非是客观外在种种原因所致的迫不得已的求生选择。

如果你博士毕业就喜欢去烤串种地摆小摊那无可厚非,所有人都该尊重你的选择而无权干涉;但如果从一开始就不给你选择的机会呢,并这剥夺选择的理由仅仅是你比常人更多了点不幸?

残疾就是某种原罪!

3有障人士得不到平等教育的原因

3.1特校设立不足

据上文所引《广东社会统计年鉴—10-16残疾人教育情况(—)》数据显示,专项面对有障人士高中及大专院校从14至18年不超过20所。面对数字庞大的适学年龄的残障少年儿童,这是远远不够的教育资源。毫无疑问这是致使大量适学残障少年儿童未能接受基础教育的原因之一。当然,还有其他诸多因素下文讨论。

凭心而论,我个人极不赞成特校形式对残障少年儿童进行基础教育,这无异于从一开始就给人贴上了标签;这拨残疾人,那拨健全人。

这无助于从根本上消除隔阂,只能加深标签化刻板化印象。

且对有障少年儿童造成不小的心理伤害,其危害程度甚至会超过其本身的残障所带来的伤害。

无论用“特殊(特殊这一词之问题在于模棱两可、暧昧不清)”、“残障”、“残疾”等字眼来定义表达,这都不是主动选择的结果,它是不可抗的因素所导致的缺陷。

文中开篇就提示“残疾人”之类用词的负面意涵,并非想扣字眼儿,实在是语言文字本身就有影响人思维意识观念的力量。所谓“姓花者雅,姓牛马者俗”(忘了哪儿看到的一句话仿佛是《幽梦影》),就是这道理。

个人认为人首先是人,其次才是社会各种属性、群体。面对缺陷,我们正视它,但绝对不应该成为人身上一个个鲜活的标签。

各位可以接受我们称呼某某人为“王瞎子”、“李瘸子”吗?

很显然这有违现代礼仪和道德习惯。同等道理,我不认为把一个个孩子送进“特殊学校”是最好的选择。

“特校”只能成为过渡时期无奈选择。最终最理想的是无差别教育,尽可能使有障少年儿童(在自身学习能力跟得上的情况下)进入普通学校。“特校”它只能成为发展过渡期,不能成为有障人士教育的最佳解决方式。但即便如此它在现在也远远不够需求数量,“特校”是最退而求其次的选择,而它仍然是稀缺品!

3.2制度不完善,随班就读的问题

“随班就读”是特校以外有障少年儿童的又一求学途径,这无疑是另一种特殊化,而且流于形式主义。就目前我找到的资料看,很多学校在接收随班生时事先和家长声明该学生“不报学额”、“算寄学”、“最后的考试不参加”,家长同意才肯收入校中,而所在班级的老师往往不会对其太注重,成绩优劣任其自然……

这无异于放弃的态度,有教无类、因材施教在这里成为远古传说。

请各位看看我以下找到的资料所述的情况:

某实验小学名学生,有随生9人,这个数字应当是正常的。就因为有了这些孩子,该校的考试成绩排名落后,学校的办学质量考核已经连续多年处在“末位”上。内行人都知道该校除了考试成绩,办学质量的其他所有指标都在全市全区名列前茅。

因为有此等情况,进而衍生出下面的情景:

几乎每次考试之前,老师和学校都要动用各种办法让随生不要参加考试或者考试了也不计算成绩。当然,有的学校往往未雨绸缪——在随生进校就读时就和家长咬定“不报学额”,“算寄学”,“最后的考试不参加”……搞得随生家长很尴尬很无奈很恼火。

转走一个随生,学校和老师要兴奋好多天;假如要转进一个随生比登天还难,提出各种条件,其中最低的是:学生家长必须每天陪读,否则能够答应的很少,真的答应下来了,这个家庭该有多大的负担!还有的教师为了让“参加算分”的随生尽可能考出好分数,在平常教学中采用非常规手段迫使他们像正常学生那样掌握知识、赶上学习进度,在考试时甚至教随生采用非诚信手段获得尽可能高的分数。

而师德高尚、努力教导有障学生的教师们,遇到的是如下情景:

某特级教师一向爱岗敬业,去年接的一个班级有个随生,他不仅对该生一视同仁,而且花费精力时间开展针对性教学。孩子有成长,家长很感动,送锦旗表彰。但是,在年终优秀人才考核时,因为这个特级教师的“教学质量”垫底,被扣发优秀人才奖金数千元。

一次,某领导当面对他说:“你自己看看你的考试成绩排名,还特级教师呢!”该教师气不过,回答道:“我不怨这孩子拖累了我的教学名次。他进班时成绩是13分,离开我的时候是43分,我觉得他很了不起。我也心满意足了,因为我对得起孩子,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以上引自:陈东,随班就读学生问题探讨与考核原则,《陕西教育·教学》,年第07期。)

请问这是不是其学校与全体师生的错?不是!

这无疑是“面向全体”考评制的疏漏、失察!貌似公平其实完全无视随班就读残障生的存在!

我们尽量消泯主观的意识形态的区别对待,但也要承认


本文编辑: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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